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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苦番薯今世缘

作者:蔡石平  发布时间:2021-10-18

  我从小吃着番薯长大。番薯是故乡太平杨村客家人的第二主粮,也是我国各族人民喜爱的食物之一。童年的我,最得奶奶(太平人叫娭毑)疼爱,也许我是她小儿子蔡观斗烈士的过继子之緣故。在那饥不果腹的60年代,只有极少量番薯吃,大多是吃野菜、黄狗头、马蹄基、树皮和谷糠充饥度日。奶奶有时会留一点番薯丝饭给我吃。虽然只有几粒米,但毕竟是饭呀。所谓的番薯丝饭,是将新鲜的番薯刷成丝状晒干,吃时用米汤水或热水泡软,和着煮的少量夹生饭一起放入饭甑里蒸熟即成,四季都可享用。那时的太平农家,都是早上煮好一天的番薯丝饭,中午大多吃蒸番薯,也可吃尚有余温的番薯丝饭,就着一盘酸浸菜,又好吃又经饱。就是太干难咽,太平人把饭甑里的薯丝饭戏称为“阿鹊斗(喜鹊窝)”。

  虽是吃着番薯长大,却不知本是饥荒中用于度日的普通薯类浑身是宝。外出工作多年后,增长了一点“学问”,才知道一个鹅卵石般圆鼓鼓的番薯里,竟藏着那么多鲜为人知的奥秘,按时髦的提法叫“番薯文化”。史料记载:番薯又名红薯、甘薯、红苕、香薯、山芋等,闽南人称地瓜。按产地分有广东薯、北京薯和本地薯等,按内心色分有红薯、黄薯、白薯和紫薯(又叫墨薯)等。番薯可加工成五花八门的食品,加工后的淀粉(三南人叫番薯粉)可制作粉丝和粉皮等副食品。番薯粉,赣州人叫“豆粉”,是日常炒菜或打汤时用作勾芡的必需料粉。做成豆粉糕,是赣州人夏日解暑的“凉粉”。提取淀粉后的番薯渣,晒干后是喂养家禽家畜之好饲料。市面上销售的番薯干,暗黑的如生地,透明的如黄玉,甜香可口。其加工方法:一般在冬天将挖回来的番薯洗干净,纵向切片,放锅中水煮至半熟捞出来,在太阳下晒至半干再装入饭甑里,打底放些许香料草,用柴火蒸熟。次日倒出摆在竹笪上晒上七八成十天,软硬适度,即可用瓮坛储藏好。平时可当零食,高驳(青黄不接)腊月时可充饥度日。用番薯煮稀饭,放点葱姜蒜,则粥香薯甜,不忍放碗。取薯藤嫩茎(去外皮)鲜炒,脆嫩鲜美,胜过野菜。就连的城里人都喜欢买一袋袋的番薯干当零食吃,既环保又保健。常吃番薯,可通便滑肠胃。那种用火煨熟的叫烤番薯,又香又甜。入冬后的北方城市里,常见有烤番薯的沿街、串胡同叫卖,南方一年四季都有。此外,番薯藤切碎晒干,是耕牛过冬的好饲料。60年代初,用烂得出水的番薯到杨村中学后面的酿酒厂换番薯酒喝,也很醉人。

  大跃进时代,我才七八岁记事不多。只听阿公常常讲办合作食堂的事――开始,大家都在老厅下(祠堂)的食堂吃饭,歺歺吃白米饭,加上种了许多番薯,真像共产主义那样,要什么有什么。大炼钢铁那阵子,家里的锅头都交去炼钢铁了,只能在食堂吃大锅饭了。那是在收割完晚稻的十月,全村社员进山挖番薯,老厅大门口的番薯像河下的鹅卵石堆成了小山包。食堂每天中午煮几大锅番薯,吃不完就用来你追我打,扔得老厅下满墙满地真叫人寒心!阿公辈们见了直摇头说: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会吃空。到第二年就按定量家家发饭票了,我天天跟着阿公去食堂领饭菜回来吃。还真让阿公輩们言中了,第三年闹旱灾虫灾,田间颗粒无收,灾荒、饥荒接踵而来,连番薯也冇吃了。只能吃草根、啃树皮充饥。加上前苏联逼我国还债,真乃雪上加霜!那个年代,一个拳头大小的番薯可以救人一命,端的是不堪回首!到了60年代中期,虽然每亩产量才两三百斤谷子,生产队里在荒野岭坡广种番薯,少量米饭和着番薯丝吃,但还是以番薯为主食。一年到头吃得较多番薯、芋头的村屋,有人编成山歌传唱了好多年:蕉陂甜井老鸦山,番薯芋头结一歺……

  每年的大年初三,是太平客家人过“穷日”的风俗。每家每户中歺只蒸番薯、芋头或脚板薯吃,不煮饭,说是食“穷”。食了穷,一年都不穷了。又说是食“虫”,食了虫,一年都没有虫害了。我寻思,也许是鸡魚肉吃腻了,换个口味,或是官方讲的“忆苦思甜”罢了。

  1968年夏天,我在生产队当上了记分员,慢慢学会了许多农活。比如种番薯,那是个气力和技能活儿。收割完早稻后,山田里没有水了,成了望天坵,只有种番薯这种旱作物,产量最高。女人们在地里割回番薯藤苗,再分割成七八寸长小段,用禾草捆扎好装进畚箕里,备好粪肥。男人们扛上锄头到山田里挖成一两米长、三四十公分宽、二三十公分高的番薯厢。女人们整理好后在薯厢上面用锄铲横勾一道道浅沟,再把一段段薯苗插入土里,后端用手按紧,厢前留出一两片叶节,放一撮草木灰粪肥,盖上一层土,上面再铺一层稻草即可。中途管理要除草、牵藤蔓,不再施肥了,待到收完晚稻后,便可收挖番薯了。无论是种还是收,我和生产队的社员一起出工,光着膀子,一身汗水一身泥。但是,看着自己种下的薯苗,变成了一串串又大又圆的番薯,心里美滋滋的。感觉不是在干苦脏累的力气活儿,而是在收获又甜又香的劳动成果。这其中的辛苦和劳累,城里人是体会不到的。

  60年代末,我有幸进了工厂,成了工人阶级,彻底告别了脸朝黄土背朝天、日日番薯当饭吃的苦日子。临走前几天,我和社员们在一个叫斑鸠塅的山里收挖番薯,中午带饭。累了一天,腰酸背痛,筋骨散了架一般。只因路途太远,反正第二天还要干,收工时索性将锄头藏在一杂草丛生的旱沟里。奇怪的是,第二天却找不到了,至今是个谜。社员们笑话母亲:你崽子掉进饭箩心里了,歺歺都食白米饭了,还要锄头干嘛,我们下辈子还是扛锄头的苦累命啰!母亲有苦难言,那是我家三四把锄头里最新的一把。我虽然有了白米饭吃,但还是惦记着那又香又甜的蒸番薯和薯丝饭。令我欣慰的是,母亲每年都会托人带些番薯干下来,给我解解馋。咂吧着母亲的番薯干,吃在口中,甜在心里。心想,这哪是在啃食番薯干?分明是在品味母亲们一生的辛劳,和她们对未来美好日子的企盼……

  现在好了,生活一天天变好,日子一年年富裕,往年的主粮番薯又成了杂粮,都快赶上城乡一体化了,知足吧!但是,从小到大,从大至老,对于番薯,我始终有一种特别的嗜好和缘分。常在梦里浮现出儿时和伙伴们偷挖番薯、边吃边追追打打的淘气情景。因此,番薯和我有着与生俱来的缘分,我与番薯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番薯是甜美的,但劳动是苦累的。人生就是这样,甘苦都吃,才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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