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是东汉著名的政治家、书法家。他的女儿蔡琰是著名的诗人、艺术家。由于蔡邕为东汉名臣，所以《后汉书·蔡邕传》详记其生平事略，言其籍贯为陈留圉人。这个圉地的今地在河南什么地方，在国内出版物中，持有三说：一说在今河南杞县。《辞海》蔡邕条载：“陈留圉（今河南杞县南）人。”[1]《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蔡邕条载：“陈留圉（今河南杞县）人。”[2]从其说的，还见于《中国人名大辞典》历史人物卷、段复全等主编《中国古书家辞典》、新编《杞县志》等。梁披云主编《中国书法大辞典》蔡邕条称陈留圉县人，也持此说。一说其故里在今河南尉氏县蔡庄。《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载：“蔡庄，在河南尉氏县南三十五里。相传汉蔡邕宅墓并其先世墓皆在此。今有祠祀邕。”[3]史福庆、张万青在《蔡邕故里新考》中具体指出蔡邕故里是在尉氏县西南35里的南蔡庄[4]。新编《尉氏县志》也持此说[5]。也还有说蔡邕出生地在圉，就是现在河南杞县西南50里的圉镇，故里在今河南尉氏县西南35里处的蔡庄[6]。因事关蔡邕本人及其女儿蔡琰的籍里，故有进一步弄清的必要。
一、分歧的焦点
蔡邕出生在一个官宦家庭。在东汉时期，曾任河平长、郎中、议郎，官至左中郎将，封高阳乡侯。“下印绶符策，假限食五百户，岁五十万谷。”[7]《后汉书》本传载：“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也。六世祖勋，好黄老，平帝时为郿令。王莽初，授以厌戎连率（守曰连率）。勋对印绶仰天叹曰：‘吾策名汉室，死归其正。昔曾子不受季孙之赐，况可事二姓哉？'遂携将家属，逃入深山，与鲍宣、卓茂等同不仕新室。父稜，亦有清白行，谥曰贞定公。”[8]这是记载蔡邕生平事略的基本材料，也是探讨其籍贯的主要依据。对于《后汉书》本传中关于其籍贯的记载，从未有人提出疑义。分歧在于《后汉书·蔡邕传》所载陈留圉人的圉所指是圉县还是圉乡。在回答这一问题时，出现圉是县名与圉是乡名两种不同的说法。由于这一分歧，于是其籍贯今地自然也就出现两种不同的说法。
一说圉为县，蔡邕籍贯今地在河南杞县。其主要依据是，圉县，置于西汉。《汉书·地理志》载淮阳国，辖县九：陈、苦、阳夏、宁平、扶沟、固始、圉、新平、柘。东汉时，圉县属陈留郡。《后汉书·郡国志》载：陈留郡，武帝时置。洛阳东530里，17城：陈留，浚仪本大梁，尉氏，雍丘本杞国，圉，故属淮阳，有高阳亭。梁刘昭在高阳亭下注：“《陈留志》曰：‘有万人聚，王邑破翟义积尸处。’《前书》：‘今高阳。’文颖曰：‘高阳，聚邑名，在县西。’”唐人李贤在为《后汉书·蔡邕传》“陈留圉人也”下作注说：“圉，县，故城在今汴州陈留县东南。”说明在李贤看来，蔡邕是陈留圉人，圉县故城今地在唐汴州陈留县东南。清代著名学著王先谦在《后汉书集解》中也认为蔡邕籍贯是陈留圉县人。在《郡国志》兖州陈留郡下注：“圉，《集解》：惠栋曰：《陈留风俗传》云：旧陈地。苦楚之难，修干戈于境，以虞其患，故曰圉。马与龙曰：圉令曹褒见本传。周疆见《魏志·高柔传》注。又县人蔡勋，蔡携子稜、质，孙邕，见邕传。董宣子并见宣传。夏馥见《党锢传》。高慎，子式，式孙靖，靖子柔，孙儁、诞、光，曾孙恽，见《魏志·柔传》。”[9]清代乾隆《杞县志》将蔡邕作为本县人入《人物·文苑》。传云：“蔡邕，圉人。郿令勋之后，父稜处俗孤党，不协于时。辟举不及，卒谥贞定先生。”又载杞县南15里蔡丘有蔡邕墓。汉代圉县治所今地为河南杞县西南圉镇。这是蔡邕籍贯今地河南杞县圉地说的主要根据。由于其说由来已久，所以，多为今之学者所采用。
一说圉为县下村落名称，蔡邕籍贯今地在河南尉氏县。提出这一说法的是明代嘉靖年间《尉氏县志》的修纂者。该志《古迹》载：“圉村，在县东二十五里，相传谓史称蔡邕为陈留圉人者指此。土人音讹为迂村。”《蔡朗传》载：“东汉蔡朗字仲明。蔡昭侯徙于州来。公族分迁，氏家于圉。尉氏村名。”这里明确提出作为蔡邕籍贯的圉，不是县称，而是县内一个村落的名称。为了证实其说的可信性，纂修者还特加一则按语：
按：《蔡朗碑》氏家于圉，此盖汉史称蔡邕为陈留圉人之由也。凡汉单称陈留人者，谓陈留郡也。单称圉人者，谓圉县也。惟蔡邕、江统称陈留圉人，是即郦商之称陈留高阳人之例也。圉疑于县，而高阳里不为县，无疑也。况圉县属淮阳国，不属陈留郡，当不得相联系为称，亦本无疑也。今以江统并其子惇之传言之，统以蔡克为其乡人，考城犹其近乡耳。若惇与阮裕相游处养志二十余年，则裕之为尉氏同乡也，果复何疑哉！因首著于此。以谂诸观者云。[10]
其说提出之后，引起了河南地方志纂修者的普遍注意。从明嘉靖年间到清代河南省、开封府、尉氏县的地方志，以至今《尉氏县志》均从其说。
这样以来，蔡邕圉人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这不仅涉及蔡邕本人，还涉及到他的女儿蔡琰的籍贯今地。
二、蔡邕籍贯陈留圉的由来
蔡氏为陈留名门望族。唐林宝纂《元和姓纂》里载蔡氏源流说：“周文王第十子蔡叔度生蔡仲胡，受封于蔡。后为楚所灭。子孙以国为氏。晋有蔡墨，秦相蔡泽。《汉功臣表》，肥如侯蔡演，演元孙义，义元孙勋，后汉为长安邳长，后征不起。勋曾孙携。”由于蔡氏的蕃衍，蔡氏已分数支。其中济阳考城县一支，世系是这样的：“携生稜、质，稜生邕。质始居陈留，分为济阳，因为郡人。质元孙克，从祖谟晋永嘉同过江。克六代孙点，梁司空、安丰公。孙秦客，唐金部郎中。客侄真清，蕲州刺史。”[11]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对于蔡邕的先世也有述及：“惠栋曰《前书功臣表》云：肥如敬侯蔡寅，以车骑将军破龙且及彭城侯千户，邕之始祖也。《邕集》：让高阳侯表曰：臣十四世祖肥如侯，佐命高祖，以受爵赏。沈钦韩曰：黄宗羲《金石要例》云：邕至勋连身六世，故传称勋为六世祖。”[12]《尉氏县志·蔡勋传》亦谓：“蔡勋，字君严，邕之六世祖也。”
另，《陈留考城蔡氏谱》载蔡携以下十一世谱系：
一世：携，字叔业，顺帝时，以司空高第，迁新蔡长，年七十九卒。
二世：稜，携子，字伯直，年五十三，卒谥贞定先生。质，携子，虞卫尉左中郎将。
三世：邕，稜子，字伯喈，汉左中郎将、高阳侯，为王允所害。年六十一。睦，质子，魏尚书。
四世：德，睦子，乐平太守。宏，睦子，阴平太守。
五世：克，德子，字子尼，从事、中郎，为汲桑所害。豹，宏子，字士宣，晋建威将军、徐州刺史。
六世：谟，克子，字道明，晋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康帝十二年卒，年七十六，赠侍中、司空，谥文穆。
七世：邵，谟子，永嘉太守。系，谟子，字子正，抚军长史。裔，豹兄子，字元子，散骑常侍、兖州刺史、高阳乡侯。
(下略)[13]
蔡携是蔡邕的祖父。蔡邕在为祖父蔡携撰写的《祖携碑》中亦谓：“携字叔业，有周之胄。昔蔡叔没，成王命其子仲，使践诸侯之位，以国氏姓，君其后也。君曾祖父勋，哀帝时，以孝廉为长安邰长，及君之身，增修厥德。顺帝时，以司空第，迁新蔡长。年七十九卒。长子稜，字伯直，处俗孤党，不协于时，垂翼华发，人爵不升。年五十三卒。”《谥法》曰：“清白守节曰贞，纯行不差曰定。”这是其自述其家世的重要材料。
据此可知，西汉时蔡勋为蔡携的曾祖父，蔡邕的六世祖。上述蔡氏世系的记载，为我们了解和研究蔡氏籍贯变迁提供了重要线索。
关于陈留蔡氏圉地的由来，蔡邕在所撰《琅邪王傅蔡公碑》里有谓：“君讳朗，字仲明，盖仓颉之精胤、姬稷之末胄也。昔叔度，文王之昭，建侯于蔡，以国氏焉。迄于平襄，周祚微缺，王室遂卑，齐鲁交争，强楚侵陵，昭侯徙于州来。公族分迁，氏家于圉。奕叶载德，常历官尹，以逮于兹。”[14]蔡朗于元和元年（84年)征博士，迁河间中尉、琅邪王傅，终年58岁。这是蔡邕对其家世和籍贯的自述，也是研究蔡氏父女籍贯最为重要的一则记载。这里所说的公，是指蔡朗而言的。“齐鲁交争，强楚侵陵”，说明蔡氏居家变迁的社会背景。“公族分迁，氏家于圉”，说明了其家居住地变迁的情景，具体地说明了陈留蔡氏是蔡朗由州来迁至圉地的。这也就是说，蔡朗是蔡氏圉地的始祖。至于说这个圉，是县名还是村名，这里没有说明。
由于圉地属陈留郡，所以，蔡邕自称陈留蔡邕，如在所撰《朱公叔私议》里谓：“陈留蔡邕议曰。”
以上诸记，为我们了解蔡氏在陈留圉地蕃衍提供了具体的资料。蔡邕之所以自称陈留蔡邕，范晔在《后汉书·蔡邕传》载他为陈留圉人也，其根据也在于此。这一记载，应当说是真实的、可信的。然而，从这些记述里，还看不出这个圉是县称还是乡名。也就是说，仅凭这些记载，尚无法对于现在蔡邕籍贯存在分歧的是非作出判断。
三、蔡邕尉氏籍人说的出现与依据
蔡邕及其女蔡琰是河南籍名人。从《后汉书》为他立传以来，有关他的事迹，颇为后世学者所注意，同时也为尉氏县人所注意。所谓蔡邕尉氏籍人说，大约在唐代已见于记载。1987年在尉氏县岗李乡韩佐村出土《唐故弘农杨君墓志》一方，内载：“唐大中十四年（860年），西邻郑国，循子产遗风；东接洧城，即阮、蔡旧迹。”此云洧城即洧州州城，阮、蔡即阮籍、蔡邕。旧迹即二人故里。可见在唐代大中年间，尉氏人已确认阮籍与蔡邕的籍里是在一地，即洧城。核之《元和郡县图志》，于汴州尉氏县载：“武德四年于此置洧州，贞观元年废，以县属汴州。”洧州城在今尉氏县之洧川镇。
这一说法，在明代得到发展与论证。明成化二十二年《河南总志》载尉氏县八景，有蓬池温泉、蔡邕故里、阮籍啸台等[15]。又载：“蔡议郎墓，在尉氏县南隗村保，汉议郎蔡邕所葬。见《人物)》。”[16]尽管纂修者对于《后汉书》本传陈留圉人未直接作出说明，可也提出蔡邕故里是在河南尉氏县。这是迄今所见方志中首次标出蔡邕故里的记载。
武宗正德六年，尉氏县《重修三官庙碑记》中载：“开封属邑尉氏县，治迤南距城三十余里，有古迹镇店，名曰蔡家庄。在汉时为陈留所属之域，名贤蔡邕之故乡也。”嘉靖二十年扶沟县进士曹嘉在所撰《兴修蓬池碑》里云：“尉氏县东北里许，故有蓬池焉。”且谓蔡邕、阮籍并称为尉氏二贤。“蓬池书院而并像二贤于其中，欲吾党之子，两相效发，兼采其长焉。”[17]
王昈在《尉氏八景》中咏蔡邕故里谓：“才华孝义冠当时，砌畔曾生连里枝。三日三台何烜赫，一成一败更参差。辨琴为遁江南迹，捐馆徒兴北海思。我亦从来慕英俊，不知故里在蓬池。”[18]在所撰《八景总咏》中又有“蔡邕故里狐踪乱，阮籍高台雉堞连”之诗句。这些诗篇，辑录于嘉靖二十七年《尉氏县志》中，足以说明在此之前，尉氏蔡邕故里在当时已为世人所注意。
尉氏县县西40里燕子陂有蔡相公庙。这是当地人为纪念蔡邕而建造的。嘉靖二十五年，里人李廷宪因其废址重建。所谓“重建”，则说明此庙在此前已有之，由于史志失载，今已无法得知其创建之年月。
嘉靖三十八年，该县蔡庄《明处士朱公墓志铭》载：“公讳克顺，字成之，号北园。其始祖面先为隶颍上人，洪武初，徙居尉之蔡相乡，乃蔡邕故里也。”这两通碑刻都确认蔡邕故里是在尉氏县的蔡家庄，并注明南距城三十余里。
明代尉氏县曾于永乐、正统、成化年间，三次修志，今已全佚。嘉靖二十七年重修，纂修者就蔡邕籍贯所在地展开调查，断定所谓蔡邕陈留圉人的圉是尉氏县的一个村落，而不是圉县，并将这一结论连同所获得的有关资料一并写入志中。在卷三《人物类·征辟》人物名单里有蔡朗、蔡携、蔡邕。
《儒林·蔡朗传》载：东汉蔡朗字仲明。蔡昭侯徙于州来。公族分迁，氏家于圉。尉氏村名。并特加按语：“惟蔡邕、江统称陈留圉人，是即郦商之称陈留高阳人之例也。”
《勋业·蔡携传》：东汉蔡携，字叔业，有周之胄。昔蔡叔没，成王命其子仲，使践诸侯之位，以国氏姓，携其后也。曾祖父勋，哀帝时以孝廉为长安邰长，及君之身，增修厥德。顺帝时，以司空高第，迁新蔡长。年七十九卒。出邕祖携碑。
卷四《杂志类·宅墓》载：汉蔡邕宅，在县南三十里蔡家庄。
蔡稜墓，在县南四十里隗村保，相传蔡邕祔葬其侧。
《古迹》载：蔡家庄，在县南三十五里。汉蔡邕宅、墓，并其先之墓皆在此。今有祠庙祀邕。
蔡相乡，即蔡家庄所在数十里之通名。盖以邕尝补侍御史，又转持书御史，迁尚书，三日之间，周历三台。故当时呼其地曰蔡相乡以荣之。
圉村，在县东二十五里。相传谓史称蔡邕为陈留圉人者指此，土人音讹为迂村。
《祠庙》载：蔡相公祠，在县南五十里蔡邕墓前，未详创自何代人，至今焚修靡替。史称邕既殁，兖州、陈留皆画像颂之。然则乡土立祠，固其所也。
蔡相公庙，在县西四十里燕子陂。其断碑上截犹存，云蔡邕赴洛，其徒阮瑀辈饯之于此，缱绻不能别者累日。邕既殁，复相与追慕之，立庙焉。嘉靖二十五年，里人李廷宪因其废址重建。
清代嘉庆十三年，该县岁贡生朱淑孔在所撰《重修蔡中郎祠碑记》里，对蔡邕籍贯也有考释：“吾村旧有中郎墓，迤北有蔡家庄，迄今千有余年矣。历代相传，概无异辞。又征之邑乘云城南四十五里有蔡稜墓，中郎墓附焉，既有其居，又有其墓，似乎可信而未可疑也。”[19]此碑记虽然出自清中叶，但所述内容为历代相传，则足资考证。
另，据民国《尉氏县志稿》所载，尉氏人称本县籍的尉缭、蔡邕、阮籍为三贤。清陈文济在《由东子传》中说：“尉氏故名三贤里。三贤者，尉缭、蔡中郎邕、阮步兵籍也。”[20]为了表达对三贤的思念，在尉氏县内出现了一些以三贤命名的建筑物。据民国《尉氏县志》载录，大东门里有三贤祠，在文庙东，后改为乡贤祠[21]。今存《三贤祠碑记》载称：“尉治北门外，旧有碑一座，榜曰三贤故里。考之志，乃战国时尉缭、汉蔡邕、晋阮籍也。三贤之子孙，皆式微不著。邑南有蔡家庄，人户尚数百，或即蔡之支派。西南有阮姓数家，为尉老户。其为南阮与北阮欤，皆未可知。尉氏无有存者。”[22]“三里亭，县北北营保元处士吴可安所居。”志中著录：“今仅存一残碑，上刻三贤里。并刊有战国尉缭、汉蔡邕、晋阮籍等字。”[23]
据此在尉氏县内，有蔡邕故宅，有蔡氏祖墓及蔡邕墓，有蔡邕祠，有碑刻，有遗存，应当说，作为汉代人物，流传至今尚能存有如此丰富的资料，还是不多见的。与尉氏说并存的杞县说，虽然见之于唐人的著录，又为一些学者所认同，但在明清以来的杞县已找不到有关蔡邕父女的可信遗迹，甚至连所谓县南蔡丘蔡邕的墓地，在乾隆年间，人们已说不清了。两相比较，发人深省。因此，依据现有的各种材料分析，确定蔡邕的籍里是在尉氏县境内，应当说是言之有据的。
四、蔡邕死后葬于今尉氏县蔡家庄
蔡邕死后葬于何处，也是长期以来研究者所关注的问题之一。弄清这一问题，也有助于弄清他的籍贯所在地。
关于蔡邕墓地，清代史学家惠栋在《后汉书补注》中说：“魏收曰：‘邕冢在陈留小黄县。'乐史云：‘在开封县东北四十五里，邕死狱中，葬于此。”[24]所云小黄，清吕吴调阳在《后汉书地理志详释》中说：“小黄在今河南省治开封府西，汳渠水色亦黄，故曰黄……称小黄，以别于外黄也。”[25]小黄县地，明代在陈留县东北。另，《魏书·地形志》载：外黄有蔡邕墓。所云外黄，唐李吉甫在《元和郡县图志》汴州雍丘县载：“外黄故城，县东六十里。黄本属宋，后属陈留郡，以魏郡有内黄，故此为外黄。”[26]此云雍丘，即后来的杞县。乾隆《杞县志》的纂修者在记该县蔡邕墓时，有一则按语：“《魏书·地形志》：外黄有蔡邕墓。《旧志》在县南五十里蔡丘。按：邕为圉人，蔡丘近圉，盖取其墓以为地名也，今不知所在。意者其圮于河乎？《一统志》祥符北亦有其墓。《尉氏志》亦言有蔡邕宅、墓。”[27]这里说蔡邕墓有三处：一是在外黄即杞县50里的蔡丘，二是在尉氏县蔡庄，三是在祥符县东北。除此之外，还有两处，一在颍州，一在钧阳。
关于杞县蔡邕墓，见于《魏书·地形志》，在县南15里蔡丘。但时至清代乾隆年间，当地人对蔡邕墓竟在何处，已产生疑问，上面已经述及，此不再重述。
祥符县东北蔡邕墓，宋人乐史在《太平寰宇记》开封县载：“在县东北四十五里。《后汉书》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汉灵帝时，坐收廷尉。死狱中，葬于此。”[28]《明一统志·开封府陵墓》亦载：“蔡邕墓在府城东北四十五里。”此墓于今有存。位于今开封县陈留镇南3里的桃花洞村。墓前有碑两方，一为《汉蔡中郎墓》，碑高1.90米，宽0.63米，隶书15行，中华民国15年立，陈留县知事王福恭撰文，许钧书丹。一为《继立蔡中郎墓碑》，横长1.2米，高0.4米，楷书，民国20年县长徐馥田立，胡味因撰文并书丹。这种情形表明，至迟在南朝时，这里已有蔡邕墓存在。民国年间，重修刻石立碑，足证蔡邕在这一带的深远影响。
尉氏县蔡氏自蔡朗迁居圉地后，就在此定居下来，依据蔡氏世系的记载，蔡稜、蔡质为蔡携之子，蔡邕为蔡稜之子，蔡携的孙子。蔡稜墓在尉氏县南50里。嘉靖《尉氏县志·古迹》：“蔡家庄在县南三十五里，汉蔡邕宅、墓，并其先世之墓皆在此。今有祠庙祀邕。”康熙《开封府志》亦载：“蔡家庄，在尉氏县南三十五里，汉蔡邕宅，并其先世之墓，皆在此。”[29]清雍正《河南通志·陵墓》载：蔡邕墓在尉氏县东北40里[30]。《古今图书集成》卷三百七十八《开封府祠庙考》尉氏县载：“蔡公祠，在县南五十里蔡稜墓前。”[31]这里所云蔡邕宅并其先世墓皆在此，是很值得注意的一点。由于蔡邕先世墓地在尉氏县境内，所以，他死后葬于尉氏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这也符合当时人的传统习惯。其墓，位在今尉氏县南40里大朱村，即南蔡庄。墓高4尺许，直径约6尺。墓冢南面有石碑一通，长6尺，高2.6尺，上刻“汉中郎之墓”。
颍州栗头仓蔡邕墓，正德《颍州志》载：“蔡伯喈墓，在州西六十里栗头仓之西，土阜四顶相连，高大如山，偏西顶久陷下，见砖椁三，向俱二穴，惟北一穴，世传蔡祖坟。按：陈留有蔡邕事迹，然本州古有蔡村社，颍阳又有蔡村沟。”[32]此云州西60里栗头仓之西，有蔡氏祖坟，是言之有据的。因为，陈留蔡氏是从州来迁出的。蔡邕官位烜赫，在此为他造墓也可谓事出有因。
钧阳蔡邕墓，朱淑孔在嘉庆十三年所撰《重修蔡中郎祠碑记》中说：“然钧阳则去陈留远矣。又闻亦有蔡家楼、中郎墓。”
以上蔡邕墓共5处。之所以如此，正如朱淑孔在《重修蔡中郎祠碑记》中所说：“盖以奇节伟行，既彪炳于汉史，流风余韵，又昭著于后世，而后之人仰而思，爱而慕者，故不详核其膺真，援以为信，欲以为本地之光。”然而，在上述五处墓地当中，今杞县蔡丘、开封陈留镇及钧阳都说是蔡邕墓，可知是蔡邕一人之墓。颍州栗头仓是蔡氏的祖坟，河南陈留蔡氏是从州来迁来的。蔡邕成为名人，地位烜赫，在蔡氏祖坟为他建墓足可光宗耀祖。而尉氏县蔡邕墓则是一个群体，“城南四十五里有蔡稜墓，中郎墓附焉”。官至左中郎将的蔡邕，死后入尉氏县先世墓地安葬。这里有蔡氏故里，又有其墓地，宅地与墓地相近，为证实蔡邕故里在尉氏县蔡家庄增多了一个证据。
五、明清河南方志对蔡邕籍贯的确定
自从嘉靖《尉氏县志》纂修者提出蔡邕籍贯尉氏说之后，关于蔡邕问题的分歧已展现在人们面前。尽管由于志书的发行受到限制，能够见到《尉氏县志》的人为数不多，但在蔡邕故里河南的省志、开封府志以及杞县志、尉氏县志的纂修者，情况就不同了。这一分歧，要求他们在纂修的志书中，对于蔡邕的籍里不能不作出自已的回答。而要回答这一有争议的问题，就必须进行比较，进行鉴别，然后再决定弃取。
明清时期，尉氏县与杞县，同隶属于河南开封府。开封府志几经修纂，而且依据修志的惯例，府志的内容要将所属县的有关内容都要收入，尉氏、杞县同属开封府，均要提供材料，甚至有人直接参与，就以在定稿的康熙《开封府志》来看，载蔡邕宅与墓地已不是二说并列，而是说：“蔡家庄，在尉氏县南三十五里，汉蔡邕宅并其先世之墓，皆在此。”[33]这一取舍表明，该志的纂修者认为尉氏说是可信的，是他的实际籍里。这是不可忽视的一点。
《古今图书集成》所记载蔡邕宅，录用的是上述康熙《开封府志》的记载：“蔡家庄在尉氏县南三十五里。汉蔡邕宅并其先世之墓，皆在此。”[34]《大清一统志》亦谓：“蔡邕宅，在尉氏县南三十五里。”[35]
由此可见，明清时期，不仅《尉氏县志》对蔡邕在该县的遗迹有具体的记载，而且从《开封府志》到官修的全国地理总志，面对蔡邕籍贯说法上的分歧，取用籍贯尉氏县说而不取杞县说，这是不能简单地用相互因袭可以解释清楚的。要知道，清康熙《开封府志》纂修时，作为其属县的尉氏及杞县均有人参与，并且提供材料。像这样颇有争议的问题，不听取各方面的意见是不可能的。而在最后入志时，不是诸说并存，而是有取有舍，特别是府志不取杞县说而取尉氏说，这就说明在府志纂修者看来，尉氏方面提供出来的材料是可信的。这些考述，为蔡邕籍里的确定，明辨这一问题上的争论的是是非非又增加了一个证据。
因此，根据现有的各种材料，可以断定蔡邕及其女儿蔡琰的籍贯东汉陈留圉今地在河南尉氏县蔡家庄。
六、余论
在考察蔡邕籍贯时，还有两个问题，应提出予以讨论。
其一，所谓圉为村名的人物籍贯的记叙方法是否有悖于《后汉书》的体例。陈留郡在东汉时期人才辈出。《后汉书》里人物列传所言陈留籍人，概括起来，主要有二类：
一类是书作陈留人。卷六十八《左原传》：“左原者，陈留人也。为郡学生，犯法见斥。”《茅容传》：“茅容字季伟，陈留人也。年四十余，耕于野。”《史叔宾传》：“史叔宾者，陈留人也。少有盛名。”
卷八十一《李充传》：“李充字大逊，陈留人也。家贫，兄弟六人，同食递衣……迁左中郎将，年八十八，为国三老。安帝常特进见，赐以几杖。卒于家。”这些籍贯书作陈留人的，都是指陈留郡，非陈留县。蔡邕自称陈留人，亦不例外，是郡称而不是县称。
另一类是书作陈留某县人。陈留当时是郡，下辖县。在记载人物籍贯时，郡县并称。如：卷六十四《吴祐传》：“吴祐字季英，陈留长垣人也。”又，《史弼传》：“史弼字公谦，陈留考城人也。”
卷六十八《符融传》：“符融字伟明，陈留浚仪人也。”
卷七十六《仇览传》：“仇览字季智，一名香，陈留考城人也。”
卷七十七《王吉传》：“王吉者，陈留浚仪人。中常侍甫之养子也。”
卷七十九上《刘昆传》：“刘昆字桓公，陈留东昏人，梁孝王之胤也。”又，《杨伦传》：“杨伦字仲理，陈留东昏人也。”
卷七十九下《楼望传》：“楼望字次子，陈留雍丘人也。少习《严氏春秋》，操节清白，有称乡闾。”
卷八十上《边韶传》：“边韶字孝先，陈留浚仪人也。以文章知名，教授数百人。”
卷八十下《张升传》：“张升字彦真，陈留尉氏人，富平侯放之孙也。”
按以上所记陈留某地人，陈留为郡名，某地人为县名。
而这里所说蔡邕陈留圉人，陈留是郡名，圉是乡名。郡乡并称。这种纪事方法，从司马迁开始，《史记·郦商传》记其籍贯谓：“陈留高阳人也。”班固《汉书·郦食其传》亦载如是。此高阳即为乡名，非县称。可见这一纪事方法，在汉代是为史家所采用的，并非范晔所独出新裁。当然，这种记叙方法，认真地说，是不规范的。这种记述方法上混乱，为后人研究人物籍贯时带来了诸多麻烦。这是今人所不可取的。
其二，《后汉书》中籍贯载为陈留圉人，是否都是尉氏人。《后汉书》中籍贯载为陈留圉人，并非只有蔡邕一人。除此之外，还见于《夏馥传》：“夏馥字子治，陈留圉人也。少为书生，言行质直。同县高氏、蔡氏并皆富殖，郡人畏而事之，唯馥比门不与交通，由是为豪姓所仇。”[36]《董宣传》：“董宣字少平，陈留圉人也。”[37]
稍后，陈寿《三国志》里也有陈留圉人的记载。《高柔传》载：“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也。”[38]
房玄龄《晋书》里也有陈留圉人的记载。《蔡豹传》载：“蔡豹字士宣，陈留圉城人。高祖质，汉卫尉，左中郎将邕之叔父也。”[39]
《江统传》载：“江统，字应元，陈留圉人也。祖蕤，以义行称，为谯郡太守，封亢父男。父祚，南安太守。统静默有远志……与乡人蔡克俱知名。袭父爵，除山阴令。”[40]
《江逌传》载：“江逌字道载，陈留圉人也……避苏峻之乱，屏居临海……征北将军蔡谟命为参军……以家贫，求试守，为太末令。县界深山中，有亡命数百家，恃险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帅，厚加抚接，谕以祸福，旬月之间，襁负而至，朝廷嘉之。”[41]
那么，能否依据蔡邕陈留圉人今地河南尉氏蔡家庄，就说夏馥、董宣、江统、江逌等也都是尉氏籍人呢？不能。圉为县，在汉代隶属于陈留郡。这在《后汉书·郡国志》中是有明白记载的。在史家写史作传言及一个人籍贯时，通常是郡县并称。这里说的圉是村落名称，不是县名，只能是一种特殊情形，也就是说这一结论，只是适用于蔡邕籍贯的研究，不能将它扩而大之，不能仅仅依据蔡邕陈留圉人今地在尉氏县蔡家庄，就将《后汉书》、《三国志》和《晋书》中所载陈留圉人的夏馥、董宣、江统、江逌等的籍贯今地都说成是在尉氏县境内。这里有必要指出的是，在《后汉书·张升传》载：“张升字彦真，陈留尉氏人，富平侯放之孙也。”其记表明《后汉书》里对于陈留郡尉氏县籍人也是有具体记述的。
参考文献及注释
[1]《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年版，第1607页。
[2]《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0年版，第79页。
[3]臧励龢：《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商务印书馆，民国10年(1921年)版，第1196页。
[4]史福庆、张万青：《蔡邕故里新考》，《河南大学学报》1994年第1期。
[5]《尉氏县志》，中州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第653页。
[6]《中州杰出人物百家》，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6年版，第107页。
[7]《蔡中郎集》卷九《让高阳侯印绶符策》，《四部备要》本，中华书局，民国25年（1936年）版。
[8]《后汉书》卷六十下《蔡邕传》，中华书局，1973年点校本，第1979页。
[9]王先谦：《后汉书集解》郡国志第二十一《兖州陈留郡》，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
[10]嘉靖二十七年《尉氏县志》卷三《儒林·蔡朗传》，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上海古籍书店，1963年影印本。
[11]林宝：《元和姓纂》卷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890册，第703页。
[12]王先谦：《后汉书集解》卷五十下，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
[13]汪藻：《世说叙录》，刘义庆：《世说新语》下，叙谱。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833--837页。
[14]《蔡中郎集》卷三，《四部备要》本，中华书局，民国25年（1936年）版。
[15]成化二十二年《河南总志》卷四《开封府·景致》。
[16]成化二十二年《河南总志》卷三《开封府·古迹》。
[17]嘉靖二十七年《尉氏县志》卷五《词翰类》，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上海古籍书店，1963年影印本。
[18]此据嘉靖二十七年《尉氏县志》卷五《词翰类》。道光十一年《尉氏县志》卷十五下《艺文志》载该诗题目为《蔡家庄蔡邕故宅》，王昕撰，不知何据。
[19]道光十一年《尉氏县志》卷十七《艺文志·碑记》。
[20]民国22年《尉氏县志稿·文征》。
[21]民国22年《尉氏县志稿·建设篇》。
[22]《尉氏县志》附录，中州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819页。
[23]民国22年《尉氏县志稿·疆域篇》。
[24]惠栋：《后汉书补注》卷十四，丛书集成初编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775册，第638页。
[25]吕吴调阳：《汉书地理志详释》，二十五史补编本，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1189页。
[26]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卷七《河南道三·汴州》，中华书局，1995年点校本，第178页。
[27]乾隆五十三年《杞县志》卷三《地理志·古迹》。
[28]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一《河南道一·开封府》，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496册，第6页。
[29]康熙三十四年《开封府志》卷十六《古迹》。
[30]雍正十三年《河南通志》卷四十九《陵墓》，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537册，第55页。
[31]《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卷三百七十八《开封府祠庙考》，中华书局、巴蜀书社，1985年影印本，第11153页。
[32]正德元年《颍州志》卷一《陵墓》，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上海古籍书店，1963年影印本。
[33]康熙三十四年《开封府志》卷十六《古迹》。
[34]《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卷三百八十《开封府古迹》，中华书局、巴蜀书社，1985年影印本，第11173页。
[35]乾隆《大清一统志》卷一百五十《开封府古迹》，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第477册，第38页。
[36]《后汉书》卷六十七《夏馥传》，中华书局，1973年点校本，第2201--2202页。
[37]《后汉书》卷七十七《董宣传》，中华书局，1973年点校本，第2489页。
[38]《三国志·魏书》卷二十四《高柔传》，中华书局，1994年点校本，第682页。
[39]《晋书》卷五十六《蔡豹传》，中华书局，1984年点校本，第2111页。
[40]《晋书》卷五十六《江统传》，中华书局，1984年点校本，第1529页。
[41]《晋书》卷八十三《江逌传》，中华书局，1984年点校本，第2171--2172页。
附录：《河南历史名人籍里研究·后记》
后 记
本书为河南省社会科学“九五”规划重点项目《中州名人传记丛书》成果之一。
长期以来，在历史名人研究中，籍贯问题是人们所关注的问题之一。河南历史悠久，名人辈出。由于人口的流动，记载缺乏具体，再加上行政区划的变更，古今地名的不同，使得一些历史名人籍贯及其今地，出现异说。我通过1990年主编《河南历代名人辞典》，1999年主编《中州名人传略》，深感一些名人籍贯上的分歧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近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局面的形成，历史名人也受到尊重，各类名人传略的辞书、专著以及通俗读物相继问世。在陆续出版的新编地方志里，也多有历史名人传略。在这些著述中，我们看到一些历史名人的籍贯有二说、三说、四说、五说，甚至六说、七说。就在河南省内，有些人物的籍贯，如蔡文姬，杞县、尉氏县也各执其说。由明至清，进士是学历等次最高的人才，是国家官吏队伍的主体。唐、五代、宋、金、元进士，没有完整的记载，清代《河南通志·选举志》里对河南进士虽有收载，但遗漏甚多，且有不少讹误。这种情形，往往为今地方志之纂修者所因袭。
本书以探讨河南历史名人籍里为基本内容。在编排上，分作两部分。一是对存有争议的河南历史名人24人的籍里进行辨析，一是编制河南历代进士名录及其籍里分布。关于人物籍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不存在争议的。之所以出现争议，各有其具体原因。而要对有争议的历史名人籍贯作出合乎实际的令人信服的结论，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本书在探讨中，坚持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注意材料鉴别，避免片面性。关于历代河南进士名录的编制，力求广采博取，补遗正误，以便促进人们对河南历史名人籍里的研究，取得可信的结论。本书在这方面虽然作了极大的努力，但是，史海无涯，书中所作的结论，只能是依据所见资料，其中不当、遗漏甚至错误之处，敬请方家示正。
近些年来，我国的学术事业，日渐呈现出欣欣向荣的可喜局面，但是专门性的学术著作，由于发行量小，其出版仍存在着相当的困难。本书之所以能够出版，得力于中州古籍出版社和郑州大学的支持。本书在编写过程中，借鉴了已有的研究成果，得到诸多同人的关心和支持，在此谨致谢意。
王兴亚
编者按：
本文选自《河南历史名人籍里研究》，王兴亚、马怀云编著，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第157页--174页。文中引用典籍，个别字句对照《后汉书》、王先谦《后汉书集解》、《晋书》、林宝《元和姓纂》、《宋本世说新语·陈留考城蔡氏谱》、四部备要本《蔡中郎集》、嘉靖《尉氏县志》、民国《尉氏县志》和古碑刻拓片等进行了修正。
